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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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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傑小姐,明天一早你就可以離開這裏了,晚上把東西收拾一下吧。”下午的時候,監獄長將她叫到會客廳對她說,“早上9點鐘看守會帶你出去,好了,我先走了。”

“等等,先生。”她叫道。

“還有什麽事嗎?”監獄長已經拉開了房門。

她猶豫了一下,“我能不能申請……留在這裏。”

“什麽?”拉開的門又被關上了。

“先生,我要求留在這裏,一輩子留在這裏,我願意一直在花圃裏種花種草,研制魔藥。”

“格蘭傑小姐,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永遠留在這裏,留在監獄裏?”監獄長在這裏幹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我沒瘋,先生,我考慮得很清楚,我想留在這裏,外面的世界不屬於我,也沒有讓我留戀的東西。”

“這太荒唐了,格蘭傑小姐,太荒唐了,我奉勸你還是好好清醒一下!”監獄長實在不知道該對赫敏說些什麽,一甩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先生……”她追過去,但是看守用身體擋住了她。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望著對面空蕩蕩的牢房——他下午的時候被叫到實驗室去了,說是一個犯人生了重病,急需退燒消熱的魔藥。房間裏的光線越來越暗,她擡頭看看表,已經五點半了,再過半個小時,欄桿就要變成墻壁了,而他依然沒有回來。牢房外面漸漸嘈雜起來,已經陸續有人開始往餐廳走了。

“赫敏,去吃飯了。”是拉文德的聲音。

“你去吧,我今天不大舒服,不想吃了。”她木然的回答,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差十分鐘六點的時候,他終於回來了。剛剛還宛如雕像般的她,立即充滿了生命的活力,沖到欄桿前叫著他的名字。

“赫敏,你哭過?”他一眼便看到她臉上未幹的淚痕。

“下午的時候,監獄長找過我,通知我明天早上就可以走了。”

“哦……”他有氣無力的應著,立即意識到自己不能也這麽傷感著,這樣只能讓她更加難過,於是他馬上微笑著說道,“這是好事啊,你還不收拾一下東西。”

“我求他讓我留在這裏,但是他不答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走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不行,赫敏,你別這樣,這樣會耽誤你的一生的。”他握住她的手。

“我不在乎,德拉科,只要能陪著你,我什麽都不在乎。一生,是啊,人生一世就這麽短短的幾十年,而我們經歷的挫折和苦難已經足夠多了,也許我曾經對未來充滿了宏圖大志,但現在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我只想過簡單的生活,只想跟我愛的人生活在一起。”

“但你想過別人會怎麽看你,怎麽說你嗎?赫敏·格蘭傑為了一個食死徒甘願一輩子待在監獄裏?”

“我不管別人怎麽想,那是他們的事,我不在乎!”她堅定的看著他。

“赫敏……”

看守出現在牢房門口,隨著魔杖的揮舞,欄桿逐漸被墻壁取代。

“赫敏,你不能留在這兒,為了我,為了我們,你也不能留在這兒,你必須得出去,只有你出去了,我們才有可能永遠自由自在的在一起。”事到如今,惟有說出一切才能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你說什麽,德拉科?你的話是什麽意思?”墻壁從兩邊向中間伸展著,兩人之間的空隙越來越小。

“晚上8點,公共休息室裏,我再仔細的跟你說。”說完這句,兩個人便完全被高大冰冷的墻壁阻隔住了。作者:diary·forever2007-8-2318:12 回覆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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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回覆:【轉帖】《天黑》D/Hr作者:櫻桃小姐(已授權)

公共休息室裏,她魂不守舍的不停朝門口張望著,比任何一次都焦急。他依舊是那麽紳士的緩緩走來,在她旁邊坐下。

“你想跟我說什麽,德拉科?”他剛剛坐定,她便迫不及待的詢問。

“我想跟你說的是,你必須從這裏出去,赫敏,只有你從這裏走出去,我才有重見天日的可能。”他小聲說。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德拉科。”她的表情告訴他,她現在相當的困惑。

“聽我說,赫敏,我下面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感到震驚,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因為我已經不再懷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是你重新給了我希望。”他閉上眼睛,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被捕前的那個夜晚,一片狼藉的辦公室裏,貝拉特裏克斯猙獰的狂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幾盡顫抖的聲音說:“我是無辜的,赫敏,我不該被關在這裏。”

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心情覆雜的看著眼前深愛的金發男子。

“我是鳳凰社派到伏地魔身邊的臥底,整整4年。”他睜開眼睛看著她,她吃驚的神情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德拉科,你說的是真的?”

“我沒有必要騙你,也決不會騙你。”他低下頭,情緒再次跌入谷低。

“可是……可是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麽不跟法官們說?”她焦急的詢問,不由得擡高了聲調,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立刻警覺的四下看看,好在沒有人註意到,牌桌上的幾個人正在為什麽事而激烈的爭論著,聲音壓過了她的。

“那些能夠證明我身份的書信都被我姨媽貝拉毀了。”他沮喪的笑笑。

“那麽證人呢?總該有人能證明這一切吧?”

“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非常保密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兩個人,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

“可是他們都死了啊,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嗎?”這一切對於赫敏來說,猶如青天霹靂。

“沒有,就連波特都不知道這件事,當初兩位教授是為了絕對確保我的安全,才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沒想到當一切結束的時候,這件事卻成了一個永久的秘密,隨著所有證人的死去和所有證據的消失而永遠無法被任何人知曉。”

“所以你就放棄了?”

“當我看到那些信在貝拉姨媽手終化為灰燼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任何辯白和解釋都將是白費力氣,也許這是馬爾福家欠大家的吧,總要有人來償還這一切。”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有幾場本應是你死我活的仗,我們贏得會那麽輕易……”她的思緒也不禁回到過去的歲月裏,“德拉科,如果不是你,戰爭不會這麽快結束,你不能就這麽屈服於命運不公正的裁決,你是英雄,不是囚犯,你得離開這兒,離開這裏!”

他笑了,他期待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激發她的鬥志,讓她放棄永遠待在這裏的念頭,“所以我才跟你說你必須出去,一定還有什麽東西能證明我的過去,但我不知道是什麽,怎麽找到它們,我也沒辦法去尋找它們,只有你,赫敏,只有你能幫我。”他握住她的肩膀。

“我會幫你的,德拉科,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證據,讓你離開這個本不該屬於你的地方。”她咬緊了嘴唇,像發誓一般的對他說。

他再次欣慰的露出笑容,“我等你,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她不知道,他從未對未來抱有過希望,即使現在也不,但他必須這麽說,他必須讓她感到自己對人生還是充滿了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的離開,去尋找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證據”,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現實不斷給予她的“不可能”的回答,她會慢慢明白沒有什麽能幫他翻案,他註定要一輩子在監獄裏度過,而她也將最終放棄。時間,是最神奇藥劑,它能夠改變任何人們認為不可能改變的東西。作者:diary·forever2007-8-2318:12 回覆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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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回覆:【轉帖】《天黑》D/Hr作者:櫻桃小姐(已授權)

月光柔和的灑在他的床頭,他望著屋頂,記憶中的一幕幕不停的翻動,讓他的心像大海般洶湧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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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您還會選擇今天的路嗎?”他看著身陷獄中的盧修斯——曾幾何時,他已變得如此蒼老如此憔悴?

“現在討論這個還有意義嗎,德拉科?”父親臉上的笑容蒼白而絕望。

“那麽您覺得,誰會最終贏得這場戰爭?”

盧修斯搖搖頭:“我不知道,孩子,占蔔術是我學得最差的一門課程。”他轉過身背對著他,然後接著說:“人生就像一場大的賭局,有輸也有贏,輸了沒關系,只要你手裏還有籌碼你就還有翻盤的機會。而一旦你將所有的籌碼都押上的時候你就再也沒有退路了,是輸是贏,是福是禍,都只能認命。”

“我想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鋌而走險的押上全部籌碼的,父親。”

“是啊,但是很多時候,命運不允許我們過多的考慮,也不允許我們不斷的搖擺。”盧修斯轉過身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告訴你這一局該押誰麽?”

他沈默了一下,“說實話,是的,父親,我……我很茫然。”,他希望父親能給他指出一條明確的道路,在他成長的過程中,父親一直是這麽做的。

“那我可能要令你失望了,德拉科,因為我同你一樣茫然,我給不了你答案。在人生的賭局裏,我已經輸得一敗塗地,我已經讓馬爾福家族的威望幾乎化為烏有,我不敢再給你什麽意見或建議,我不想再背負更多的罪孽,所以這一次,你只能自己來決定,並承擔你這個決定可能帶來的一切後果。”

“父親……”

“原諒我的自私,德拉科,祖先們的譴責與失望已經讓我不堪重負,如今我最大的心願就是不要每夜都讓我看到他們那麽憤怒而又怨恨的眼神。”

這就是他決心加入鳳凰社前,他與父親在探視室中的對話,他沒有想到這次對話竟成了父子間最後的訣別,在他秘密加入鳳凰社的第二天,父親便在獄中去世了,重壓之下他終於不堪負荷,或許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本來身體狀況就每況愈下的納西莎,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就病倒了。他急忙跟斯內普教授一起配置各種魔藥,力圖治好母親的病,但都無濟於事。斯內普教授最終無奈的搖搖頭,“她得的是心病,而可以醫治她的心藥已經不存在了。”三個月之後,納西莎也告別了這個世界,她在臨終前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哪怕還有一線希望,都不要放棄,德拉科,你一定要重振馬爾福家的威望,為了你父親,也為了我。”

他在馬爾福莊園的後花園裏專門辟出一小塊地方,將父親和母親合葬在一起。他第一次感受到愛是多麽偉大的東西,又是多麽可怕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完全的交付給另一個人,甚至包括她的生命。跪在父母的墓前,他鄭重宣誓:“只要我一息尚存,我一定會讓馬爾福家族重拾昔日的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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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這一切,就仿佛是昨天發生的一樣,那麽清晰,那麽鮮活,父親那痛苦不堪的眼神和母親那苦澀決絕的笑容無時無刻不撕扯著他的內心。“只要我一息尚存,我一定會讓馬爾福家族重拾昔日的雄風!”——他從未忘記過他許下的誓言,但身為階下囚並且永不能減刑的他,又能做什麽呢?這就是他當初讓他下了那麽大的決心才做出的決定給予他的回報麽?淚水湧出眼眶的時候,他不禁嘲笑自己:幹嗎又想起這些事呢?這只不過是為了說服她離開而不得不說出的一個故事而已,你真的以為自己還能離開這裏麽?你真的以為自己還可以有機會去履行自己的諾言麽?別再癡人說夢了!作者:diary·forever2007-8-2318:12 回覆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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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回覆:【轉帖】《天黑》D/Hr作者:櫻桃小姐(已授權)

“赫敏·格蘭傑,你的刑期已滿,你可以走了。”看守打開牢房的門,她提起自己的箱子,最後朝牢房裏望了一眼,而後走了出去。

監獄長已經在辦公室裏等她了,看到她進門,他很快的在已經準備好的刑滿釋放令上簽了字遞給她,接著微微一笑:“恭喜你,格蘭傑小姐,你自由了。”

“謝謝,先生,再見!”她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她的心情從來沒像現在一樣沈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望著正在批閱文件的監獄長。

“還有其他事情麽,格蘭傑小姐?”他以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她,心想她不會還要提出留在這裏吧?

“我不再是這裏的囚犯了,也就是說我可以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裏,是嗎?”

“是的,格蘭傑小姐,毫無疑問。只是我不太明白您這麽問的用意……”監獄長迷惑了。

“我要求探視一個人。”她回答。

“誰?”監獄長瞇起眼睛,懷疑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3號牢房的德拉科·馬爾福。”她平靜的說。

“馬爾福?你是他的家人嗎?”在他的印象裏,從來沒有人探視過德拉科·馬爾福。

“不,不是。”她低下頭,“我只是……他的朋友。”

“朋友?”監獄長更加不信任的打量著他,“據我所知,他的朋友應該都是食死徒,而且不是死了就是被囚禁了。”

“顯然,您的信息是片面的。”她的回答輕描淡寫。

監獄長尷尬的笑笑,“這麽說,之前那些傳聞是真的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格蘭傑小姐,我一直都不相信那些所謂的指控。”

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再次重覆道:“我要求探視德拉科·馬爾福,尊敬的監獄長先生。”

監獄長無奈的搖搖頭,似乎帶著某種惋惜的心情,他正在親眼看著一個鳳凰社的勇士走向墮落。他按了手邊的鈴,一個看守敲門進來。

“有什麽吩咐,先生?”

“把三號牢房的德拉科·馬爾福帶到探視室去,就說有人要見他。”

“是,先生。”看守出去了。

“謝謝您,先生。”她說,隨後也走出了辦公室。

看守來叫他的時候,他正在試驗室跟雷蒙德先生配置一種新的治療頭痛的魔藥,當看守對他說有人來探視他的時候,他先是吃了一驚,之後立刻就猜到了是怎麽回事。這個傻姑娘,她怎麽就這麽不在乎自己的名譽呢?他嘆了口氣,摘下手套洗了洗手,而後跟著看守來到了探視室。

她坐在長桌的一邊,低著頭,長長的褐色卷發已經齊到腰際,白皙的臉龐上是無比落寞的神情,直到他出現在她面前,她的眼睛裏才閃現出一絲神采。

“幹嗎不痛痛快快的走呢?”他愛憐的摸著她的頭發。

“我得跟你告別,德拉科,我不能就這麽走了。”淚水如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好了,小傻瓜,別弄得像生離死別似的,我還等著你找到證據救我出去呢!”他故作輕松的笑著。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她依偎在他的懷裏,默默的感受著他的溫度,“有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德拉科,我愛你。”

“我也愛你,赫敏。”他閉上眼睛,淚水終於無法抑制的順著眼角落下。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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